韩愈之贤,不及孟子,孟子不能救之於未坏之先,而韩愈乃欲全之於已坏之後,其亦不量其力,且见其身之危,莫之救以死也。
我们对比一下官方的诠释,发现中国传统文化好像是回来了,因为中国共产党现在是吧自己定位为了中国文化的传承者和发扬者,因此才会出现了新左派旗手、甘阳教授所提出的通三统,即中统、西统、儒统或者毛统、邓统、儒统的统一。我不学雷锋做好事就不能践行墨家之道了吗。
现在从官方到民间,有很多草标自己是儒者、自由主义者、新左派、右狗、姨粉、脱支党,很可能大部分是扯淡。因为最喜欢说共产党像墨家的,就是大陆新儒家。我们墨家不是为了争夺意识形态场域的地盘来的。儒家讲等级嘛,将尊卑嘛。你敢不敢说中国传统文化里面也有自由民主平等博爱?如果有你紧张什么?在哪里,在墨家里面嘛。
如果说有区别的话,某些人出于政治上的野心,希望借儒学把官方意识形态的底盘置换掉,重新走一条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的道路,那么我们会对此做出坚决反击。从后人的角度看,子墨子及其后学,在中国历史上大概活跃两百多年快三百年,此后的两千多年被掩埋的。我经常问大陆新儒家的朋友:儒家如何安顿毛泽东?没有人能答上来。
我去年在北京开一个国学研讨会,会上讲了个大实话,说万一哪一天习总书记讲话中透露出或者被解读出准备弘扬墨学了,那么国学圈内部估计会乱掉。然后他们发问:你们墨学能不能做到呢?如果这样子发问的话,可能一开始就错了。其实无论官方或者民间,将国学约等于儒学,都是非常危险的,这意味着儒学你不能批评,批评儒学就是反国学,就是反中仇中,是反传统主义,是逆向种族主义,是洋奴。刘仲敬和大陆新儒家刚好居于两段。
而普世主义太少了,远远不够。这种现象体现为儒学与马克思主义之间的奇妙张力。
这种标签都是很廉价的、毫无含金量。但实际上我们没有什么占山为王抢地盘的的野心,我们只是想要复兴一个学派,我们的起心动面是非常正的。我们只能说是全盘性的反以儒家为代表的正统,因为墨家、法家、杨朱等反儒学派,毛泽东和共产党人是不反的。一个月前,我作为召集人,在香港浸会大学饶宗颐国学院召开普世价值再思国际论坛。
当然,我们新墨家反儒也仅是从学理上来讲,不是出于墨学被压抑、扭曲的一种报复性反弹的情绪。用非儒学派来对接西学,这样就能够在保存中国文化本位的尊严和面子之下找到对接西学之道。所谓的面对现实就是墨学复兴仍然有很大困难,但一旦它抓住机遇,就会有有一个更大的复兴的态势。中国那么庞大的人口中,喜欢墨学的不多。
正因为儒家被当作国学唯一正牌代表,又以反西方、反自由主义、反普世价值的面目出现,才会给人认为整个中国传统文化都是这样的,都是拒斥民主自由平等的。有人评论说:儒家现在在拍习大大马屁,你们墨家这样?对不起,我不是要拍习大大的马屁,墨家也不需要拍习大大的马屁。
我们不能因为现在出现各种儒学高等研究院、孔子学院开遍五洲四海、读经运动方兴未艾,就断定中国的官方意识形态已经儒家化了。这非常有趣,我以为说按照刘仲敬先生阵营的观点,会认为我们新墨家是反儒的,是自己人。
这是一个很吊诡的情况。更简单、更简洁的、更符合劳动人民常识的礼乐制度就是夏政、禹墨之道。有朋友说近几年儒学在民间的影响力很大,建立了这么多的少儿读经班,比如深圳王财贵在梧桐山推行的少儿读经班等,整座山都是王财贵的门人和追随者。四九年以后大陆偶有关于墨学的著作,也都是在很庸俗的阶级斗争史观框架下来讲的,没有任何价值。虽然现在看起来很可笑,但这些学者的努力还是启发彼时国人重新发现出墨家的价值。儒家在中国历史上很长时间都代言了中国传统文化唯一可资以言说政治建构的一个角色。
在这种情况下,儒家作为一个中国文化的主要代表,自然就成为了国学的主要代表了。中国真要讲大国崛起、和平崛起,那要推展墨家的兼爱非攻,而不是儒家的推己及人么。
但从现在看来,都有些肤浅,因为他们是以一种很功利主义的态度去比附西方文化。墨家能做什么事情呢?左眼看墨是熊熊烈焰,右眼看墨是蔚蓝大海。
新墨家所谓非儒的目标与前人不一样。从孟子批杨墨,荀子批墨子开始呢,墨家就给人一种不好的观感,是异端,是离经叛道的,甚至是黑社会。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因为有一些反对我们的人,尤其是儒家,喜欢泼脏水,说:墨家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黑社会,是的流氓无产者,是先秦时代的共产党。出版作品有《新生代电影人的预演与预言》、《墨家基督徒的神思冥想》,主编《非儒——该中国墨学登场了》将于16年3月底出版。我们知道历史留下的东西不尽都是精华,历史淘汰的不尽都是糟粕。我们墨学复兴,也不是永远盯死儒学。
国学复兴仍然有价值,大陆新儒家的崛起自有其意义。研究领域有墨学、儒耶对话、晚清以来中国基督教(新教)教会史、拉丁美洲解放神学以及法国新浪潮电影。
而他却认为我们和大陆新儒家是一伙的,这明显是讯息不对等,以及典型的处境错置。而大陆新儒家的看法则认为目前中国儒学复兴正当其时,如果中国从官方到民间都完成儒化,本身就是在奠定文明秩序和组织资源,同时还要借此向外输出文明秩序和组织资源。
官方意识形态对中国传统文化所能容忍和接受的底线,最多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或者说是马克思主义诸子化。退一步说,如果从马克思主义原教旨的观点来看,马克思主义天然和儒学格格不入,反而与墨家、法家有些契合点。
历史上,儒家一直以来也是走一种政教合一的道路,从儒家的观点来看,陈明先生这一番表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整理:梁晓阳,爱思想网学术观察员) 主持人:大家好,该次访谈是由爱思想网发起的当代学人访谈之一。所以说,我们以前对大陆新儒家的批评是出于儒家那么一种政教合一、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的傲慢态度的,从学理上来讲其实我们能和所有人进行探讨,并不一定要消灭彼此。从毛泽东、陈伯达、郭沫若、蔡和森等左翼学人的经典论述里面,我们可以看到早期共产党人对孔孟之道不是特别感冒,然而他们对孔孟的敌对之道,比如墨子、杨朱、商鞅、韩非有些特别的好感。
当然有的人会说这话讨巧了。它的光谱很多元,所以在这样一种身位下,墨家很可能被自由主义引为同盟,被大陆新儒家引为同盟,或被官方引为同盟,甚至被国产奥派或者姨粉引为同盟。
现在看来,似乎两种意见都是有些问题的。该文收录到他1997年出版的《另一种启蒙》这本书中。
墨学复兴的潜流和冲动在清末民初就有了,在中国历史上也只是隐而不彰。因为我定义的新墨家思想学派,或者墨教复兴运动,本质上是国内内部的反对派,我在这次论坛上的讲题也是《作为国学反对派的当代墨学复兴运动》。